这是我2002年4月写的东西,那时我还是个大二的学生,那个时候才20岁。转眼5年了,现在看来依然很有意思,请大家指点。
情岂可轻——谈十二钗之情
《红楼梦》一颗中国文学史上的璀璨明珠,虽历尽几百年,仍然保持其不可抵挡的光彩。有人说她是一部反封建的叛逆史;也有人说她是一幕催人泪下的爱情悲剧;更有人高喊她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的伟大宣言。作为读了不知几遍的我不禁感到惭愧,因为我实在没有那么豪迈的气魄来分析她的诸多社会价值、革命价值。我眼中的《红楼梦》归结为一点,就是一个“情”字,更为惭愧的是我还曾经因为看书而哭过三次。别人笑我,我无言以对;别人告诉我,她只是一部虚幻的故事,不值得我为她流下真实的眼泪,我亦无言。我想在她们眼中,说的好听一点,我是情感丰富,说的不好听,其实就是神经兮兮。我的心里还是明白这个意思的。总之,说我敏感也罢,说我神经也罢,我都可以坦然处之。我在意的只是对一部自己喜爱作品的真实感受。我想一部作品之所以让我流泪,就一定存在我与她的共通的东西。整部作品贯穿其中的就是一个“情”字,她的“情”是人世间最真实的情感记录,包容着最广泛的人类情感,而这情感的载体便是薄命的女儿。我不能保证我的感受是否荒唐,是否会被人耻笑,但最基本的我能保证我感受的真实,我想这也就足够了。
(一)宿孽总因情——秦可卿
秦可卿是十二钗中惟一一个由曹雪芹塑造的完整形象,在她的判词中,仅情字就出现了四次,即“情天情海幻情深,情既相逢必主淫”。更为巧合的是,对其最终的评判——宿孽总因情,不仅写出了秦可卿的一世情,也道出了作者的真情。
我们从判词中就可以看出,实际上作者本意是想将秦可卿塑造成一个滥情之人。因为按照作者对人物命名的习惯,秦可卿即“情可轻”,要警告世人绝对不要轻情。然而通篇读来我非但没有觉得秦可卿是个滥情之人,我反到觉得她乃天下第一多情人。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把她拿到第一位来写的原因。
首先从她的来历就可以找到答案。秦可卿是警幻仙子的妹妹下凡世间,这就注定了她是一个多情之人。更何况作者又为其安排了一个弟弟——“情种”(秦钟)。这也就可以看出,作者正是极力的集多情于一身。
再次书中简略介绍可卿的出身时,提到“(秦业)现任营缮郎,年近七十,夫人早亡。因当年无儿女,便向养生堂抱了一个儿子并一个女儿。谁知儿子又死了,只剩女儿,小名换可儿”。从这里就可以看出秦可卿的身世是相当苦的。脂砚斋曾批曰:“作者是欲天下人共来哭此”情”字”。由此可知,天下惟有一情字便苦煞天下人。
此后,从秦可卿在贾府中的种种表现,无一不表现着她的多情,处处都在以情办事,以情对人。在秦氏死后。其丫鬟宝珠甘心愿为义女,誓任摔丧驾灵之任。试想,如果不是秦可卿真情对其丫鬟,一个吓人怎会如此死心塌地的为其守灵?
再就是,凤姐在协理宁国府时,曾说:“我可比不得你们奶奶好性儿,由着你们去。”这也就是说,凤姐对秦氏是极为了解的,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凤姐依法治理,而秦氏则以德治理。
秦可卿最广阔的情体现在魂托凤姐这一段上,秦氏对于贾家后事的预料及见解,充分体现了她不被富贵尊容所迷惑的申明远虑,也正是基于此,作者才删去了“秦可卿淫丧天香楼”这一节。
秦可卿之死,其实就是“情”之死。作者是在借贾府对情的蔑视来警示天下之人。“宿孽总因情”,从广处来讲,其实就是贾府最终衰亡的归宿。表达了曹雪芹先生无限的悲叹之情!